我到新加坡讲学,我一个电话没有,非典期间高考,从开始到结束,我说有没有人找咱哪?问司机,司机说,一个电话没有,没人找。没人找,高考就那么忙的时候,我一个人坐屋里,喝喝茶水看看报,那时候,看看书,我说,行了,算了,咱下去走走吧,看哪个点,为什么呢?我是喜欢把工作程序化,具体化,细化,我说今年除了这些程序之外,我再提三点噢,一,责任到人,一号监考员坐在前边儿,别来回走动,挺累的,坐在那儿就看眼皮底下六个人,就行了;二号监考员,坐在南侧,看南侧的七个人,三号监考员,坐在北侧,看北侧七个考生,七七六,二十人,非典期间,一个考场二十人。一个人看七个人还看不住?你还担心纪律吗?这是第一条措施。第二条措施,所有的考场必须打开电子监控器,监控器的云台要不停地转动,所有考点必须打开所有的彩电墙,三十五个考场,三十五台彩电,往那儿一放,一看哪个考场有一个考生回头,好,鼠标一按,立即录象,把这考生请到总控室,实况回放。大家想,秩序能不好吗?盘锦市成人高考和自学考试,我从我到任就狠抓考风。所有的考生全是置于电子监控器之下,这是九十年代的事儿,但普招我没用,从非典开始起用,这肯定是全中国地级市第一家起用的。第三点,明天将要高考,今天不会有一个人知道我将要到哪个考点儿去监考,校长也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,招办也不知道,为什么?要同时编出十套方案,往那儿一放,十套,什么时候再确定?凌晨,当日凌晨我确定,用第七套方案,“哗”,马上,今年我这个权利也不要了,04年,我说,这权利给监察局郭局长,你去确定咱用几套方案,他确定了一个第六是第几套,好,一看第六套,按着这个模式通知,立刻抓起电话,副局长,招办主任,招办书记,分头通知,这几台大客车开到大洼(谐音)县,那几台大客车开到盘山县,这些台大客车开到油田,油田的学校分别开到哪个考点儿。一旦上了大客车,只许带队校长带手机一部,其他老师只要把手机带上大客车,仅此一件事儿,行政警告,立即回家,为什么?为了大家好。我经常强调,咱们做小事儿,提小要求,是人都能做到的要求,你要不做到,那必须严格惩处,没有太难的要求啊,就是不带那个东西呀,不带这个东西为了你好啊,好在哪里?一,不带手机,您不打那个东西,经济上省钱哪,二,不带手机,不带那个东西,你体力上不就省劲吗?第三,不带手机,亲戚朋友想找你也找不着,你心灵上不省心吗?不然的话,你老同学的孩子,在那儿高考,您在那儿监堂,人家让你帮忙,不帮,你好意思不帮吗?帮,你敢帮吗?不帮不好意思,帮又不敢,心灵不白白地经受煎熬吗?(笑声)那么,谁也找不到你,你这精神上不省心吗?我说经济上省钱,身体上省力,精神上省心的事何乐而不为呀?老师们一想,是挺好的,全都不带啦,于是盘锦考试,一片井然,纪律。
当然,你把纪律弄上去了,把成绩弄下来了,盘锦老百姓饶不了我,但咱心里有数,盘锦教育一分钟一分钟,一点一滴抓,良好的德智体美劳的习惯,他成绩肯定稳步上升。所以,我们盘锦市参加高考,万人口报名率,辽宁省两千零四年,我们排在第一位,我们考入重点,考入本科的学生,都排在前边儿。我们考入清华、北大的学生数,两千年以来,连续三年排在辽宁省的第三位,沈阳、大连、盘锦,或大连、沈阳、盘锦,04年,没弄好,排在第四,鞍山比我们多了三个艺术生考入清华、北大,我就弄不明白,怎么弄出个艺术生来了呢?但他超过咱啦。但如果按人口来计算的话,2004年,盘锦市考入清华、北大的学生,全辽宁省第一位。所以,你抓高考尖子上去了,别的方面呢?我们盘锦市中小学生发明创造获得国家专利证书的,去年一年就一百多份儿,一百一十多份儿。所以呢,一定要保持自己工作的特点,一旦这样了,大家明白了,说咱们的工作呀,每个人保持自己的特点,别忙着听上边儿,呀,又来什么通知啦,又来什么消息啦,又来什么新精神啦,又来什么新概念啦,又来什么新词汇啦,又来什么新高潮啦,于是你就,很忙乱。逐渐地形成了特点,那么,咱当班主任这个班级,每个学生就不至于找不着北,忙乱,老师,我保持这个特点行不行?老师,我盯着这样的目标行不行?老师,我用这样的学法行不行?一旦这样,大伙儿不充满活力?啊,第三段。
第四段,叫做决策过程一定要民主,班级怎么管,语文怎么教,校长怎么当,地区教育怎么发展,全跟大家商量,大家的事儿商量着办。我觉得,像我这样的,没受过师范教育的人,大概也成为我的优势之一,一,没受过师范教育,是我的劣势,因为我不懂,怎么办啊,只好靠多和学生商量,哎,在另一方面呢,因为你不懂,就不至于固执,你不明白有什么固执的,人怎么告诉你怎么干呗,于是,就喜欢听别的同学的意见,听大家的意见,方法反倒越来越多,学生提那个意见和建议啊,他总是非常接近实际的,比如,《班主任工作漫谈》,三十五万字,现在正式印刷的是三十六万册了,两家出版社,但下面这些教育教学方法,班级管理方法,我没收录,原因什么呢?这本书是1993年出的,下边儿这些教育教学方法是九四届学生告诉我的。那天学生来找我提意见,提建议:老师,我提个建议。我说提什么建议?咱班应该成立班级银行,成立银行干吗?啊,有的同学家长给的压岁钱就那么放着,浪费利息不是吗?存入银行挣利息。我说,也是个办法啊。老师,我当行长吧。我说也行啊,他当行长,选俩会计,过了没到一年,找我来辞职。老师,我辞职。我说,你辞什么职啊?我不当行长了,怎么不当了?我心软。我说,干行长这个活跟心硬心软有什么关系吗?老师,咱班那个同学他总贷款,都贷好几回了。我说,你觉得该不该贷?不该贷。我说不该贷,你不贷给他不就完事儿了吗?老师,我不说了吗,我心软,经不住他求我。我说那怎么办哪?我提一个人,谁?傅××,挺适合干行长,心还挺硬。我说行啊,跟人傅××一商量,傅××愿意干,哎,一直把那点钱管到毕业。
那天同学有建议,老师,什么?应该成立一公安局,(笑声)我说成立公安局干什么?老师,您不说吗,班级是一个小社会,社会上有什么,班级也应该有什么,咱班有同学做了错事不承认,久而久之,养成了不好的习惯,成立公安局,负责破案。哎,我说,这个事儿我不管,你们试试开班会,大伙儿商量吧。班会正方反方一辩论,认为公安局利大于弊,那么谁当局长呢?好几个人愿意干,大伙儿投票选举,热衷于侦破小说的王宇(谐音)同学任公安局的局长。哎,那天有同学找我报告,老师啊,教室外面墙上有两个脚印。我说,这点破事儿告诉我干什么呀?老师,那告诉谁呀?我说,你想想看。啊,公安局长,跑公安局长那报案。公安局长领着侦察员,到这儿画影图形,脚印的长短、宽窄、大小、花纹,研究完了,画上了,立案侦察,研究大伙儿的鞋底,研究着,研究着,那边儿王×站起来了,行了,你们别研究了,我自首还不行吗?(笑声)原因什么?王×哪,中午跟人家谈心,谈心他累了,他不像我站功这么好啊,往这一天两天,我最多的站过十二天,没事儿,他呢,就有点儿累,无凭无依呀,他就想把脚抬起来,往墙上这么一靠,这不就偷懒儿了吗?一靠就舒服了,舒服了谈完了忘了这墙上脚印,回教室了。公安局长破案,该当何罪?咱就不管啦。
那天同学建议,老师,咱班应该成立邮局。我说成立那玩意儿干什么?负责同学们信件收发,报纸杂志的订阅,我说也行啊,大伙儿选刘×任邮局的局长。一段时间,我没在家,回到家以后,白云兴高采烈地问我:老师啊,您多少天没在家啦?我说我记不太清楚,老师啊,您有二十天没在家啦。我说二十天没在家怎么的?啊,这段时间,我升官了。我说你升什么官啦?我当院长啦!我说你当什么院长啦?当医院院长啦。我说为什么呀?盘锦这段时间流行性感冒盛行,大伙儿选我当医院院长,找个护士,让我们定期地往地上洒点儿醋,洒点儿来苏,降低发病率,我们哪,还准备了班级小药箱,内用药,外用药,立特灵,感冒通,红药水,什么创可贴,小病啊就不出教室啦,病再大点啊,我们送到学校卫生所,再大点送医院,啊,老师啊,同学身体的问题就别操心啦。我说这不挺好吗。那天同学又建议,老师,我建议,我说建议什么?咱班应该成立一个班级法院。我说咱不有公安局,还要法院干什么?老师,公安局是破案的,法院是量刑调解纠纷的。我说咱班还有纠纷吗?有,那天您不在家,赵文宇和赵林吵起来啦。为什么呀?自习说话节律本的事儿。我这个班级,从1979年开始,上自习的时候,题不会不许问,不是上课,老师在那儿,可以讨论,可以商量,可以问,自习课就是自习,我们班自习,哗,一片肃静。我当局长以后,我要求市重点高中,我说请你们老师上自习课的时候把嘴都闭上,干什么不辞劳苦在那儿讲啊?明白学生讲糊涂了,得得得,得得得,学生上课都够累的,上自习还这么讲,他什么时候自己去学习呀?开头老师们不服气,后来逐渐退出,哎,发现学生很好,我说再进一步退出,什么?老师不在课堂,学生“刷”安静,结果成绩越来越好,越来越好,越来越好,大家服气了。我说什么,当老师的,要紧的教会学生学习,教会学生发现一个独立的自己走的确定目标的训练途径的自我,所以我们班自习哪,效率还是很高的,一届又一届的学生,他们讨论,上自习不能商量,为什么呢?你这道题不会,你问人家同桌,同桌有人家的任务,你一问人家,打乱了人家的目标、计划,侵犯了人家的人权,另外,你也问,他也问,问的声音越来越大,互相干扰,互相侵权,还有,你也问,他也问,有时候是问题,声音大起来的时候,就有的问题,有的说闲话,有的唠闲嗑,效率进一步下降,好,干脆,一届又一届的学生讨论都觉得自习就是自己学习,所以效率很高。说偶然要有一个问题怎么办啊?常务班长管,值日班长管,保护人管,还有一个,自习说话节律本管。雷×承包自习说话节律本,他一边写作业,哎呀,听一个人说话,马上跑过去,赵林,请登记。赵林说,为什么让我登记?你刚才是不是问题啦?登记吧,说话人,赵林,说话时间,
我特别讨厌在班会上说大话,喊空话,喊口号,我说,勒紧腰带,支援世界上三分之二受苦人啊,这不傻乎乎的,自己那点事儿没干,还总是喊人家干什么呀。咬紧牙关,做好自己的事儿,自己德智体全面发展了,中国各项事业上去了,不用说受苦人也借点光了。不然咱穷得丁当响,人瞅咱都可笑,支援什么呀。文化大革命吹牛,世界上三分之二受苦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,等着我们去解放,后来打开国门一看,最穷的这点人基本都在这儿呢。(笑声)在那吹。我说,地球上这点儿事,明摆着,努力发展自己,干好自己的实事儿,少说点儿空话,少喊点儿口号,班级也是这么个理儿。多研究眼前看得着的可操作性强的具体的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法,我们班会基本都是讨论这些事儿的。正方反方一辩论,辩论结果,成立班级法院,利大于弊,好,那么成立。谁当院长?好几个人愿意干,通过竞选,大伙儿选举最公正的张×同学任法院院长。接下来,大伙儿讨论了打官司的程序啊,措施啊,其中有的咱都不明白呀,你看有那么一条,我一看,什么呀,这叫?什么?谁想打官司,必须写八百字的状纸,法院才能受理,(笑声)我就不明白,我说,干吗让人写八百字?老师,您不懂,我说怎么不懂?老师,个别刁民好告状,(笑声)您要让他一百多字告一状的话,法院院长案子太多,他受理不过来呀。你总得让他八百字告一状,他真有委屈,才能坚持写到八百字。(笑声)你说这些招法学生不告诉咱,咱能明白吗?所以呀,我怎么教书啊?怎么当班主任哪?如何当校长哪?这些招全是跟学生商量来的。
你比如说我第一次上公开课,就在我们淘气的那班学生上啊,我说,同学们,老师要上公开课了,学生傻了,27年以前,老师,别在我们班上!我说那我上哪儿上去?在你那个好班上!(笑声)我说在咱们班上怎么的啦?我们什么都不会!我说不会才要学呢。那我们给您丢脸!我说我不怕丢脸还不行吗?老师,我们怕!开玩笑,你们打仗都不怕,上个破课怕什么玩意儿?(笑声)打仗,我们这班学生瞅谁不痛快,外校学生,掏出刀来,往人肚子上一扎,五六个窟窿,我到医院去给人家缝合,给家长赔礼道歉,这事儿都干过呀!瞅着哪个学生不高兴,××光天化日之下把人按倒了,掏出刀来,头上咣咣切三刀哪,我又去医院缝合,给家长家访,赔礼道歉,那遭罪的事儿没少干哪。我说你看,咱那些事儿,有一天,我说今天下午又不劳动,怎么一人一把铁锹呢?我就找跟我非常要好的一同学,我说怎么回事儿?老师,我偷着告诉你啊,我们要打一场恶仗,嫌枪刺砍刀太短都拿铁锹,咱就得想法灭火呀。我说同学们,打仗都发生过,上个破课怕什么呀?我说老师提前把我讲什么课告诉大伙儿,老师讲最后一课,最后一课是小说,咱学每篇课文,咱还有两三天的时间,提前预习预习,往常咱不先预习啊,预习什么呀,学生说生字,这课几个生字,四个,我说四个生字还记不住吗?老师,这点事儿没问题,肯定给你记住。我说给我记住干什么?啊,给我们自己。我说对啦。还有什么,生词,几个,七个,太多了,老师。我说老师就强调三个,三个能不能记住?老师,这没问题。能预习?会!接下来呢,文学常识,我说文学常识怎么样?老师,这有点儿难啦,我说这样吧,××呀,你负责记文学常识,上课的时候,老师问,同学们,文学常识怎么样,大伙儿都举手说会,我肯定不叫你,叫××不就行了吗?(笑声)然后,小说还有什么呀?情节,环境,人物,××呀,你负责分析环境,××,你负责分析人物,××,你负责分析情节,行不行?老师,这没问题。一个个帮着他备好了课,到上课那天,往前面一站,我说同学们,咱们,我一站,大伙儿都笑了,为啥,心领神会,(笑声)心照不宣哪。谁也不紧张,咱们该学哪课书啦?最后一课!我说最后一课体裁是什么?小说!预习了吗?预习啦!预习什么?生字!几个?四个!谁会?全会!找谁都没问题。(笑声)生词重要的几个?三个!谁会?全预习啦!“哗”,老师,我来吧,找谁都会,会说会写。我说文学常识怎么样?全会!举手,哗,全举手,我说××你来吧,(笑声)同学们课上得热火朝天,兴高采烈,老师们看得目瞪口呆,(笑声)这是咱们全校最差的一班学生吗?这一班学生学习积极性怎么那么高呢?事先都预习了,那时候时兴上公开课排演,后来我就不演了。
再以后,我在全中国所有的省市自治区都上过课了,都请一班学生到课堂上,都到课堂上再告诉课题,包括在台湾,我都这个上法。在台湾人家非得说,
人有渺小感是非常舒服的,所以,我刚评为中国十大杰出青年的时候,出版社要出一本现代名人名言,非得让我写一句话,我就写了那么一句话,叫做:处天外遥望地球很小,居体内细察心域极宽。这两,前半句和后半句好像相对相反相矛盾,实际它们相辅相承相统一,我经常要求自己这么看事物,一,跳出事物之外来看清事物之间的巨大联系,咳,才看明白,人世间就这么回事儿,人类历史到今儿个一百七十多万年了,进化到这段程度,再以后呢,还能活一百七十万年,三百四十万年,六百八十万年……人类会更辉煌呢,那哪能咱活的那一段什么问题都解决啦?一,咱比过去强多了,二,比将来咱差远了,所以,放在一个应有的位置上看问题的时候,就既不丧失信仰,又不什么呀,又不过分着急,要求周围的一切。我总跟我的学生说,跟盘锦的老师说,人哪,大部分事自己说了不算,对说了不算的事儿趁早你出得来,放得下,然后才能什么,对说了算的事儿,明确自己可为的空间有多大,才能进得去,拿得起,这样就比较痛快了。我说说了不算的事儿那不太多了,比如说这个地球上,咱没来的时候,咱都不想到这球上来,但是非安排咱来了,不来能行吗?所以在座的各位,咱不都哭着喊着到产科医院报到的吗?来了以后,一发现,才觉得这地球挺好的,人世间这么可爱啊,这么多好人哪,然后天这么蓝,水这么清,花这么鲜艳哪,于是特别爱这个球,又不想走了,不想走也不行啊,有的占八九十年地方,不走能行吗?于是又安排咱走了,所以大事儿上,大部分都自个儿说了不算的事,说了不算的事儿必须看开了,放下它,想得通,然后才能拿得起,对小事儿。
所以呢,咱对学生,也经常这么引导,于是,既有渺小感,又把自己能做的这个小小的空间,尽可能地看得极其宏大,才不至于产生自卑感,爱事业,爱学生,爱平凡的小事,爱平凡的课堂,这是民主。
魏书生讲座实录(三)
123 发表于 2006-2-8 14:49:01
讲座接续:
接下来叫科学化,
我是靠三个系统去运转的,这个班级,一,计划系统,二,监督检查系统,三,总结反馈系统。计划是明白什么事情什么时间干,什么人做什么事情,叫做时时有事做,事事有时做,人人有事儿做,事事有人做,人和事和时间紧密地联系起来,那么,有没有
计划呢,我们订了这么三类计划:一,按时间一日常规,一周常规,学期常规,学年常规,学生不问我这事儿,老师啊,您出门这一个星期呀,我们第一天做什么,第二天做什么,早晨做什么,晚上做什么,不用问,在家也是做这些事儿。所以呢,早晨来了,十九年来,都是,值周生,值周教师,校门一站,迎接同学们入校,老师好,同学好,主任好,校长好,一片问好声,天天如此,十九年如一日,就这么干下来。走到教室,坐好,课前一支歌,全体都唱歌,课前一支歌,也不是说,同学们,唱歌,俩字儿,而是什么,文艺委员只要一起歌,你看我们班同学,刷,坐直,向哪儿看,向前看,看什么,黑板,黑板什么,中缝,中缝什么位置,中点,把中点看成什么,彩电。唱哪首歌,彩电里放映哪盘卡拉OK录像带,把每件事儿都作为训练自己全面素质的一个手段,一个机遇,紧紧抓住。为啥?学生,好多学生你研究研究他,学习成绩不好,差哪儿了,不是思维力、理解力有问题,一般都是注意力有问题。第一根脑神经想唱歌,第二根脑神经想看电视,第三根脑神经惦记上课,第四根脑神经想看长篇小说,第五根脑神经想逛大街,第六根脑神经要打篮球,第七根脑神经想进电子游戏厅,七八根脑神经同时在脑子里兴奋着,你不让我,我不让你,混战一盘,结果,歌没唱好,家不敢回,《三国演义》看不成,电视厅就更不敢进,大街不能逛,一事无成,混战一场,上课之后,继续混战,一节又一节,一天又一天,老师们,您不信,后进学生基本是这样一种状态,打着一天一天的日子。1979年,我跟我们班倒数第一名的同学,同桌坐着,听了100多节课,我才知道,他心理状态,关注的是什么,他如何进行自我摧残,如何心灵深处打架呀,角斗呀,推来呀,搡去呀,蹂躏着自己的一颗心哪。怎么捞他,就是,孩子啊,大事做不来啦,不能做的事想也没用,怎么静下心来能做眼前的事儿,咱唱歌像个唱歌的样吧。为什么让大家看黑板哪?就是把注意力从四面八方集中到黑板。黑板太大,再集中到中缝,一条线儿。一条线儿还太长,压缩为一点,注意力长期注意一点,是能够收拢来,但是时间长了,他容易分散,怎么办哪?把那一点看成彩电,歌词训练大脑思维,把语言文字变成图像,放映出来,纪昌雪健(谐音)能把那狮子看成车轮,咱怎么不能把那一点看成彩电呢?当他全身心这么看的时候,他受到歌词的感染和熏陶,这叫入第一个境。入第二个境,什么,身心进入歌词描绘的境界,你唱大海呀大海,面对着浩瀚无垠的大海,你唱跨过高山越过平原,自己有一种跨越高山和平原的豪迈的气势,我说同学们,一旦这样唱歌,那是在干什么?学生喊,享受人生,我说正确。
老师们,人做事情,谁都有这么五种状态,什么?一,无心无意的状态,二,三心二意的状态,三,半心半意的状态,四,一心一意的状态,五,忘我的状态。在座的老师们,咱都经历过这么几种状态,大家想想看,是这样吗?当你进入一心一意、忘我状态的时候,给你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,你干得有滋有味、有声有色、高高兴兴、快快乐乐,为啥?你忘我了!忘记职业之间的攀比了,忘记咱那个当市长的同学啦,也忘记那个行业对咱这个行业的歧视啦,全身心地享受做事儿的快乐了,所以我说,同学们,咱管不了的事儿不管了,静下心来做每件事儿,争取进入一心一意、忘我的状态。哎,学生天天这么唱歌,训练什么呢?训练注意力,又陶冶了情操,以致啊,外来听课的老师,很多人面对着我们班学生进去啊,那次去一百多人,我们这班同学赶上唱歌,正对着大家走进去,我们没有一个同学偏过头去看这些客人,有的客人未免有点儿失落,下课就问我,
那天哪,唱完歌以后,同学们好,老师好,师生问好之后,口头作文,我要求盘锦市的中小学生每天都要一分钟演讲,畅所欲言、高高兴兴、随随便便、乱七八糟,可以颠三倒四,可以翻来覆去,可以胡说八道,总之,让学生无拘无束地随随便便地发展自己的个性,谈自己的看法,天天要这么训练。口头作文完了,请坐,接下来,上课,如果我上课,以前的话,我是这么上,六个步骤,一定向,二自学,三讨论,四答疑,五自测,六自结,下课以后,按照校规校法这就是做间操啦,做完间操,盘锦市所有的中小学教师全跟学生一块儿做广播体操,我跟老师们讲,我说老师们哪,我就说我在教育局吃亏的事儿,不能再跑步啦,建议大家一定要跟着同学跑步,我要求老师们,我说咱们千万不许带病工作,更不要昏倒讲台,我就觉得,要求老师带病工作实际上是不对劲儿的一件事,动不动宣传,快过教师节了,一个老师昏倒在讲台上,又过了些天,又一个老师昏倒在讲台上,我们一定要学习这种精神,我就告诉盘锦老师,千万别学这种做法,为啥?咱干老师这个事儿啊,咱不是董存瑞托炸药包,黄继光堵枪眼,解放军战士抗洪啊,用自己的牺牲换来大部队的前进,更多人的生存,非常值得,有这种机遇,必须勇往直前,义无返顾,决不推辞,但咱这个活是干什么的?无非就是拿个粉笔棍儿,往黑板上写点儿字儿,拿个教案给学生讲点儿事儿,你说干的这个事儿,扑腾、扑腾、扑腾、扑腾,上了课一个个都昏倒了,(笑声)这党和人民受多大损失啊?所以我说,必须研究,有病早治,没病健身,盘锦市的老师都要锻炼身体。我天天跑步,大伙儿有啥不跑的?锻炼起来,跑起来,做操做起来,做完操,我说韵律操就不要求做了。就那次,我到一个学校,我一看,五十多岁的人哪,跟学生一块儿做韵律操呢,我说我没要求做,你们怎么还做韵律操呢?啊,我们不是给你做的,给谁做,给我们自己做,我说为什么?啊,我们找回了那年轻的感觉,觉得非常舒服,跟学生打成一片,真是这样!人哪,别天天板板儿的,用不着的一件事儿,咱跟学生差哪儿啦?就比人家大点儿吧。所以呢,能蹦蹦,能跳跳,能玩玩儿,一定跟学生。我们是,做完操以后,你们看,跨,跨,走队列,我要求,不许让学生生活在吆喝声中,各个学校我要是看间操的话,只要体育老师喊一声,我马上一批评二扣分,为啥?让学生生活在音乐声中。盘锦市直学校消灭铃声,课间十分钟,都在中外名曲中浸泡了一堂又一堂,一堂又一堂,下课,那个,间操那堂课是听完了名曲,一听,呀,集合曲,哗,全校集合,一听,看齐曲,整队曲,这不用说了,看齐,整队,再一听,做操曲,都一致了,做完操一听,呀,这是密集队形集合,哗,密集队形集合,一听,踏步曲,跨,跨,跨,跨,全都开始踏步,你看,所有的学校,城乡,天天都这样,我说,咱们别以为做点儿破事儿,是给什么上级看,是做给教育部,是给党中央贯彻落实哪个文件,哪一件事是坑你的害你的?不是!全是做给咱自己的,为了自己美,为了自己舒服,为了自己坦坦荡荡,是不是?感觉到那种美感。
我们有一个学校,××农村中学呀,老师待遇很低呀,比我们城里低多了,但是
接下来,一日常规啊,什么保健操啊,什么,这都不说了,中午加以管理呀,什么下午,别的不说,下午第三节课,明天要升学考试,结果我们班学生怎么着,还非到学校来,留恋这个集体,到跑步的时候,每天下午不一节课跑步吗?我说今儿可别跑步了,骄阳似火,柳梢不动,坐着都出汗,跑步咱受不了,别跑了,攒点儿劲,升学考试,考好成绩,结果我们班学生怎么着?大操场里,哗,十里地跑下来呀,我一看学生跑,我也得陪着啊,我穿半截袖白衬衣,但见我们班刘×、李×、张××、恽×长袖白衬衣,系着风纪扣,外罩蓝色运动服,十里地跑完以后,运动服不脱下来呀,刘×运动服拉锁拉到这个位置(脖子),后面汗水全都浸透了,我说刘×,怎不拉下那运动服拉锁啊?人家说什么?老师,您不说,苦中求乐吗?(边喘气边说)(笑声)苦中求乐。看完以后,江苏××教育局一把手局长看我们班跑步之后,感慨万千,说
离开
所以盘锦市的教育从小事儿抓起,狠抓习惯,一抓几年。我说的五个“一分钟”,很好做,但我没说哪天结束,哪天结束呢?到我不当局长了为止,你可以结束。坚持下来,往深去做,我总说,魏书生所做的事,全是每个普
我今天上午说的,我说大家打开一本《人民教育》,您会发现,解放初期,一直到现在,最根本的问题上,始终没有变化过,都是告诉咱们,追求真理,实事求是,唯物主义,为人民服务,从实际出发,工作要适度,这些大的方面,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,教会学生生动活泼主动地发展,就是有时候词儿呢,变化一点,就像过去叫培养自学能力,现在叫自主,由自学改成自主了,还有的词儿呢,过去叫大纲,现在叫课标了。(笑声)有的说,这叫课标以后呢,是多么革命的事情啊,多么进步的事情啊,跟世界接轨的事情啊,多么前卫的词汇呀,实际上这都开玩笑,国民党那时候就叫课标,(笑声)这是真事儿,(掌声)后来呢,1952年哪,从哪儿引进来一个什么呀,大纲,完了,说这课标不革命哪,这大纲多么革命哪,多么进步啊,多么前卫啊,完了前卫前卫,现在又不革命了,又换成课标了,很多都是词儿这么来回折腾啊。大家想想看,上午咱们张厅长提的那个,说课程标准如果落实了,那就是德育为首了,建国以来,《人民教育》一直告诉咱,德育为首,没告诉咱为辅,这是真事儿。什么要看学生的动手能力啦,建国以来,《人民教育》一直告诉咱,什么呀,学生要实践、要动手、要操作,要深入工农兵实际,这真事儿,我们小时候就动手、就深入实际,这都真事儿。所以你研究研究,那几个标准,跟建国初期一样,一直都是这样,所以呢,看明白了的事儿,古已有之的事儿,老祖宗早就说明白的事儿,全面发展,孔夫子的时候就开始六艺啊,孔夫子可提得明明白白,有教无类,因材施教,寓教于乐呀,教学相长,有的说,这家现在提出一个,新的革命的后现代主义的,最前卫的前沿的词汇叫教师和学生共同成长,实际这个词儿,两千多年以前,《学记》写得明明白白,就是简单一点儿,比现代,四个字儿,教学相长,这都是真事儿。所以呢,盯住了过去那些对的东西,别动摇,往深做,我说这就是盘锦教育往深做,用心做,用真心去做。
所以呢,我说,校长不提会议多吗,咱就减少会议,本人当局长开始,承诺,每年只请一把手校长开六次会,超过六次你可以拒开,八年以来,没有一年超过六次,去年前年,我都只开了五次会,非典期间,我的领导让我上上边开了三十六个会儿,(笑声)两个多月啊,回来以后,我落实会议精神,我给我的一把手校长开了零个会儿。我把三十六个会议精神,当然不同的时期发下去,水分去掉了,要紧的提出来,每次会议要做一二三四,有的五六条,网上发布,明天执行,后天检查,你没落实,我就罚你,完了,开什么会呀?把大伙儿召集来,弄来弄去也那么几句话的事儿,所以呢,一年就六次,而且这些会儿还基本都说清了。
每年1月15日8点30分,本人保证在教育局五楼大会议室讲今年二十二条,什么,朝哪个深处钻探,我说什么叫创新,创新决不是遍地挖坑,我们今儿挖一新坑,我们明儿又挖一新坑啊,我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挖了四百多个新坑啊,我说创新是坚定不移地朝着一个正确的方向往深处钻井。我说今年咱钻到什么尺度,每年1月15日8点30分,我讲二十二条,新的尺度,8点31来,对不起,扣分儿了,8点15来,用不着那么提前量,到这天,县区教育局局长,市直学校领导,必须准时上来,不另通知。
我说什么叫教育,教育是培养人良好的习惯,习惯从哪里来,老师要有好习惯,咱校长先有好习惯,有了好习惯,自己也受益终生,是不?大家觉得,是这么回事儿,于是,一步步走下来,教育一事,也就好搞啦,这是。有的说,
到教育局也是,有人建议,
头下抬呀,我再讲这么点儿建议,建议老师们,班主任们,不断地强化学生的正确的人生观,苦乐观。我让我的学生1979年写过这样的文章,写完以后,后来我后悔啦,写得太少了,什么,那年我就让大家写:两个乐园我去哪。同学们,要放假了,这个假期,老师看不着大家了,我相信社会上还有别的乐园,当然这是正常的,儿童乐园另当别论了,还有另一方面,乐园,学习也是乐园,你去哪儿呢?自己选择。学生讨论哪,辩论哪,觉得更多的还是要去学习这个乐园,别的乐园呢,要适度地去。后来呢,我觉得这样的辩论太少了,文章写得太少了。1994年开始,我让学生写,同学们,咱们写篇文章。老师,什么题目?谈学习是享受。老师,错了,学习又苦又累,怎么能是享受?我说因为苦因为累,一定是享受,万事万物都是这样,手心儿翻过来,肯定是手背,走出阴影,肯定是阳光,有一苦肯定有一乐,大家想想看,是不是?哎,经过讨论,写得非常成功,让大家一读,读得笑逐颜开。过了些天,学生又问,老师,今天日记什么题目?我说写谈学习是享受。老师,错啦,我说没错,错啦,我说怎么错啦?这篇文章写过啦。我说我知道写过,但是没错。那怎么没错呀?我说今天是谈学习是享受,之二,(笑声)换一个新的角度,昨天的论据不要用了,重新论证一遍这个命题。大家又找了好多论据,写得非常成功。过了些天,又问我,老师,今天日记什么题目?我说写谈学习是享受,没一人说我错,全问,老师,是不是之三哪?我说正确。老师啊,写到什么时候为止?这篇文章,我说大家猜,之一、之二……之七、之八……之二十、之三十,我说都不对,请同学们注意,这是
头下抬,我准备用这样的话结束咱们今天的谈心,(掌声)教育局工作计划结束语,连续八年,我都这样写结束语。我当校长、当局长,都不愿给别人添麻烦,每年的计划、总结,都是自己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写下来,近八年来,我都写着:局机关的同志们,全市老师们,要用平平常常的心态,高高兴兴的情绪,快节奏、高效率地多做平平凡凡、实实在在的事情,句号。我们的结束语是句号,不是感叹号,是平平凡凡、平平常常,不是振臂高呼,也不是而奋斗,为什么?老师们,人生在世,节,好过,年,好过,平常日子不好过。过个节日,掀个高潮,演台大戏,喊阵口号,很容易激发起人的热情,和激情,但是,节日过完啦,高潮平息啦,大幕拉上了,口号消失了,大家回家了,日子还得一天一天地过,事情还得一件一件地做,最难最不容易的就是做这些平常事情的时候,你仍然充满激情,仍然高高兴兴,这才是最不容易的。有的说,魏老师,你做的事儿好像有点儿不平常,我说你算算看,魏老师有没有一件事儿是不平常的事情,我无非是每天早晨吃完了饭,赶到学校,给学生上节课,上完了课,同学们再见,老师再见,在座的哪有一位老师您不会呀?上好课,赶到教育局,领着同志们做广播体操,在座哪有一位老师您不会做广播体操啊?不会做有两个小时就学会呀。做完了操,处理点儿局内事务,批个文件,签个条子,干这个事儿,老师们,您到我这个位置上,批文件,签条子,很容易就学会的,这都真事儿啊。(笑声)这点儿事儿干完了,下基层看看去吧,到县里,到区里,如果到乡镇a那次,哎呀,我到村小,把人家乐够呛,一看人家植树呢,我说,老师们,同学们,您这个树不这么种,那么种不行吗?人家还挺兴奋,呀,
谈心结束,谢谢大家。(掌声)